第(2/3)页 旁边的年轻研究员捡起模型翻来覆去看:“要不咱们换种思路?用帆布做连接带,既灵活又省材料。” 两人眼睛一亮,立刻找来几块旧帆布比划,用订书机固定住纸板两端,居然真的能顺畅折迭了。 李崇光在车间折腾了一上午,总算借到了冲压机。 他把薄钢板塞进机器,按下开关时手心直冒汗——这是第一次尝试冲压弧形外壳,力道没掌握好就会把钢板压裂。 “嗡”的一声闷响后,钢板从机器里滑出来,边缘果然有些变形。他蹲在地上用砂纸打磨毛边,手指被划出道血口子也没察觉:“再来一次,这次压力调小两格。” 直到第三块钢板出来,那个带着弧度的外壳雏形才算像样,他举起来对着光看,眼里的血丝都透着笑意。 中午吃饭时,众人捧着饭盒蹲在科研室门口,话题还离不开烘干机。 “我那电路总跳闸,估计是保险丝选细了。”小张扒着米饭嘟囔。 小李立刻接话:“我们的帆布连接带倒是成了,就是怕不耐高温。” 李崇光扒拉两口饭,突然站起来:“下午去仓库找隔热棉,裹在帆布外面试试。”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工具的影子。 小张蹲在地上接线路,烙铁头烫得发红,焊锡丝一碰到电路板就化成小珠子。 小李他们正用胶水把帆布粘在纸板模型上,手指被粘得黏糊糊的。 李崇光则拿着游标卡尺,一点点测量外壳的弧度,每测一个数据就记在本子上。 没人说话,只有烙铁的滋滋声、胶水的刺鼻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屋里交织。 周益民午休时过来瞅了一眼,正撞见小张被突然冒出的火花吓了一跳。 “别急,先断电检查线路。” 他蹲下来帮着排查,发现是调温器的触点没接牢:“你看这里,线头得拧成麻花状再焊,不然容易虚接。” 小张红着脸点头,按照他说的方法重新接线,果然再没出问题。 太阳西斜时,第一个简陋的样机终于搭了起来。 没有外壳,就用硬纸板糊着;线路裸露在外,像一团乱糟糟的蜘蛛网。 电机临时固定在木板上,转起来“嗡嗡”响。李崇光抱着件湿衬衫塞进去,按下开关的瞬间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 三分钟后,衬衫的边角居然真的有点发烫,小张突然喊起来:“温度到 50度了!” 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,连一直紧绷着脸的李崇光都笑出了褶子。 虽然这台样机离合格还差得远,加热不均匀,折迭处还在漏风,但看着那微微发烫的衬衫,科研室里的每个人都觉得,那些从零开始的摸索,那些被汗水浸湿的图纸,都有了意义。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,周益民几乎成了科研室的“救火队员”。 每天处理完采购科的本职工作,他就立刻扎进科研室,从材料筛选到结构优化,哪里卡壳他就出现在哪里。 第二天下午,小张团队卡在了温控系统上——烘干机运行半小时后就会突然断电,反复调试都找不出症结。 周益民蹲在地上翻看线路图,手指在调温器的触点上敲了敲:“试试把温控阈值调高五度,现在的设定太灵敏,稍微升温就跳闸。” 他又指着线路交汇处:“这里得加个散热片,电流集中的地方容易积热,时间长了会烧线。” 小张半信半疑地照做,重新接线时特意把线头拧成麻花状,再裹上隔热胶带。通电测试时,烘干机稳稳运行了一个小时,温度始终稳定在 60度上下,小张激动得差点把烙铁扔在地上。 第三天一早,小李拿着变形的帆布连接带犯愁——裹了隔热棉的帆布在高温下缩了水,折迭时变得僵硬。 周益民摸了摸帆布的材质,忽然想起仓库里有批做防水布的尼龙料:“用那个试试,尼龙耐高温还抗拉伸,剪成长条当连接带,两边用铜铆钉固定,比胶水结实。” 他蹲在地上帮着比划尺寸:“长度得留两厘米余量,折迭时才不会绷紧。” 中午时分,新做的连接带试装成功,180度翻转时顺滑无声,小李举着模型转圈:“周科长,您这招太神了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