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孟尝浑身冒着冷汗,顶着少昊的压力,死死咬紧了牙关,本来已经压弯的腰杆又重新挺直了起来,倔强的看着眼前高昂着头,英武非凡的男人问道。 “想让我做些什么,难道不该让我知道真相吗?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?什么都不让我知道,却又想让我遵照你们的意志去行事,我是个人,我不是工具,也不是傩戏里没有情绪和认知的傀儡!” “你就那么想知道这一切?” “我当然想知道,就算是让我去作恶,也得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,你总说祝融祖是自愿的,可如果他真的愿意,为什么太子长琴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?” 孟尝面上有些嘲讽,回想起入十万大山经历的几个小故事,他有些自嘲的笑道:“可不要说这是什么巧合,我刚刚转身离开,就立刻遇到了太子长琴,如果这是巧合,刚好又出现了可以被我吸收神性的于儿神,这难道也是巧合?” 世界何其大,一次偶遇就算是巧合,不仅给了他一個刚好适配的金系神性,还倒把动手掠夺的借口和原由都直接送到了嘴边,这和伏羲祖给他安排神火龙如出一辙。 就算祝融祖是甘愿牺牲,那太子长琴如此行事,又怎么会有自愿一说。 “无谓的挣扎,你们这些年轻人,总是喜欢有自己的想法,动不动就说要走自己独特的道路,黎贪是如此,无支祁和伯益也是如此,好高骛远,总觉得凭借自己就能走出不一样的人生,不愿意遵循先辈的指引,沿着安排好的道路顺风顺水的走下去。” “一群愚昧无知之辈,所以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失败,一个兵败涿鹿身死,一个化作妖魔为祸一方,剩下的那个草草结束了自己一生,浪费了我们数百年的付出与心血。难道现在的你,也要学这些失败者,想要狂妄的闯出自己的道路吗?” 孟尝的眼神有些迷离,少昊这番话莫名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。 少年叛逆,总喜欢特立独行,明明有抄近路的机会,早早的开启轻松惬意的人生,可总是因为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,想要靠自己去实现所谓的理想和价值,不愿意重复踏上父母安排好的道路。 想到这里,孟尝笑了,笑得很灿烂。 “少昊祖,敢问东渡夷族,将强大的东夷并入到我们诸夏的序列,是轩辕先祖的安排,还是您自己的决定?” 看着眼前年轻人倔强的眼神,少昊的思绪仿佛梦回千年以前,突然开始感怀起往昔,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刻,倔强的男人背上了行囊,将帝位让给了侄子颛顼,自己却回归到东夷,一步一步开启了自己的传奇之路。 是啊,若是当时的他不那么倔强,帝位还会有颛顼的位置吗?他才是长子,还是西陵嫘祖的长子,德才兼备之下,他不比颛顼更具继承的法理和实力? 少昊收回些许傲慢的情绪,对着孟尝问道:“你莫非还要与我相提并论?” “为何不能?若是后生晚辈都没有把先祖作为目标,开创新时代的雄心壮志,那才更应该让你们觉得失望和悲哀吧!” “哈哈哈,好,好,好!你说得很好,可是我依旧不能告诉你。” “……” “不过在这里,我不会限制你,去做你想做的事情,有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,等你真的面临的那一刻,很多你想知道的东西,都会水落石出,自然而然的让你知道。” 此话说完,少昊背过身子,双手交叉放在后腰,一副不想再过多言语的样子。 孟尝有些无奈,多嘴问了几声,面前的先祖如石刻雕像一样,已经没了和他聊下去的想法。 “最后一个问题,您真的不担心我被太一神给打死吗?” “去吧,不会的,我在这里也不是摆设,真要到了事态失控的时候,还有我在,就算我顶不住,你的后面还有很多人族的历代先辈,孟尝,不要小看你背后的支柱。” 一缕清风浅入内,轻轻推着孟尝便出了营帐,再看背对着门口的少昊,已经轻轻用手指掸了掸眼角的晶莹,嘴里还在自顾自的说道。 “时不我待啊,时不我待。” “时间的法咒迫人太紧了,伏羲祖,终究还是我赌输了,你们放心吧,直到最后那一刻,我会出手的。” “对,没错,我会出手的!” 少昊的视线逐渐深邃,似乎陷入了沉重的回忆之中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郢城东门外的红水阵,亥猪一步三回首的往后眺望着,只可惜此刻回头,已不见昔日同伴的身影,亥猪一边走还一边垂着头低声慰藉着自己:“哼哧,我知道我自己笨,笨得让他们老是生气,可是,可是他们平日对我也是最宽容,最仁慈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