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挽月笑容凝在脸上。 她原以为云倾凰会怒而驳斥,或羞愤避席,如此便可坐实其“失态”。却不料对方既不接招,也不退让,反以退为进,将主动权握于手中。 琴不能不弹。 她指尖拨弦,改奏《清平调》。曲调本应清雅开阔,由她奏来,却透出几分勉强。一曲未终,已有命妇低声议论:“方才那提议,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。” 太子脸色微沉。他本欲借苏挽月之手压下云倾凰的风头,结果反衬得对方从容知礼。 三皇子则眯了眯眼,望着云倾凰归座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他派侍从赠送香珠,本为试探宁王态度,如今看来,此人竟连谢意都无,立场难辨。这般人物,要么愚不可及,要么……深不可测。 殿中觥筹交错,言笑依旧,暗流却愈发汹涌。 一位宗室子弟再度靠近云倾凰席侧,故作关切道:“小姐可知,工部已连夜集议《边戍十策》?听闻若推行顺利,或将新设‘边政参议’一职,广纳贤才。” 云倾凰端坐如常,只道:“朝廷自有圣断,妾身不敢妄加揣测。” 那人不肯放弃:“敢问小姐,‘断敌资’之策,具体当如何施行?” 她抬眸,淡然回应:“此策三年前已有旧议,详情当询兵部档案。” 一语封堵所有追问。 那人只得悻悻退下。 云倾凰收回视线,目光掠过御座。皇帝仍在细览舆图副本,神情专注。皇后捻珠闭目,似已倦怠。而诸皇子之中,唯夜宸渊始终静默,连杯中酒也未曾添过。 她忽然想起,三日前马场围猎,他曾阻拦太子传唤她问话;昨日密信,又提醒她西山别院地契已被撤回。此人不出手则已,出手必在关键。 可今日,他为何沉默? 非是不愿,而是不能。 她心下透彻。在这满殿权贵注视之下,宁王若对她显露半分关切,便是授人以柄。故而他选择静观,以最不起眼的姿态,藏最锋利的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