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西北八镇,七镇赖皮毛盐铁互通为生。然近五载,胡商货中混杂兵器部件,皆由民间马帮暗运。若于玉门、阳关两关设专营司,凭引放行,违者货没斩首,可断其资。”她略顿,续道,“另,每年雪封山前,朝廷可储粮于边镇,防敌趁饥南下劫掠。” 兵部侍郎蓦地抬头:“这建言……与当年神策将军所奏极为相似。” 殿内骤然一静。 神策将军——那位战死北疆、尸骨无存的年轻统帅,曾三度上书请建边储,皆被朝中权臣压下。如今旧议重提,竟出自一个深闺女子之口? 皇帝眼神深了几分,再次看向云倾凰:“这些,你从何得知?” “先父曾任北境转运使,家中留有旧档。”她垂眸,“儿时随父翻阅,略记一二。” 实则,那些山河形势早在她脑中烙印十年。前世身为神策将军,她亲踏三千里边关,每一寸土地皆刻入骨髓。今生重绘,不过是以指尖唤醒旧忆。 苏挽月搁下茶盏,瓷底轻磕案面。她低头整理袖口,掩去指尖微白。方才众人目光还聚于她身,赞她才情、夸她恭顺,不过转瞬,风向已变。 云倾凰未再多言,只退后一步,静立原处。 皇帝仍凝视图卷,良久方道:“传工部尚书,明日早朝,携此图入议。” 此言既出,等同认可其价值。 柳氏脸色发青,攥着绢帕的手微微发抖。她本指望今日借苏挽月夺尽风头,彻底压下亲女,谁知这闷声不响的丫头竟在此时出手,且一击即中。 云铮神色复杂。他知女儿聪慧,却不知她竟通晓边务军政。更令他不安的是,皇帝那句“传工部尚书”,分明已将其言纳入朝议。若真推行,威国公府或将得势——而得势的,竟是这个他从未看重的长女。 苏挽月强撑笑意,举杯轻抿,热茶烫到舌尖也未觉。她抬眼望向云倾凰,对方正垂首回席,姿态沉静,仿佛方才掀起波澜的并非本人。 太子忽然开口:“云小姐此图详尽,不知可愿详解其中伏兵之策?” 云倾凰脚步微顿,转身一礼:“殿下若问战阵之法,臣女所知浅薄,不敢妄言。” “不必过谦。”太子含笑,“孤对边事亦有兴致,改日再向你请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