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太子话音落下,园中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云倾凰。她仍立于席前,指尖无意识抵着袖中那片密信残页,纸面粗砺,如一道暗伏的刀痕。她没有立即回应,只抬眼迎向太子的注视,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,不退缩,也不急切。 空气凝滞片刻。 几名贵女交换眼色,有人轻咳一声,开口道:“许小姐方才一舞已惊四座,若再献一曲,岂非双绝?不如琴笛合演,限时三炷香,如何?” 另一人随即附和:“正是。听闻边关将士常以笛声传令,许小姐既通晓阵法,想必也精于此道。” 言语似为推崇,实则步步紧逼。琴笛同奏本就难以协调,更不必说限时即兴,稍有错漏便成笑柄。她们要的不是才艺,而是她当众失仪、重陷孤立。 云倾凰依旧静立不动。她心知肚明,此刻若仓促应下,便是自入困局;若推辞退缩,又显怯懦。她只定定站着,目光沉静,任由无声的压力如索缠身。 就在贵女们窃语渐起、似要再度发难之时,斜后方柱影下忽传来一道慵懒话音—— “太子殿下雅兴不减,可还记得去年上巳,您在曲江池畔连吹破三支玉笛,惊得群鸭四散?” 声调不高,却字字清晰,传遍全场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人倚柱而坐,玄色锦袍松垮披着,手中一柄乌骨折扇轻摇,眉眼半敛,似笑非笑。 是宁王夜宸渊。 他不知何时入的席,位置虽偏,却恰好截在太子与云倾凰的视线之间。此时他缓缓起身,折扇轻敲掌心,转向太子:“今日若再听您‘指点’一曲,只怕连园中画眉都要噤声三日。” 满座先是一静,随即哄笑四起。 太子面上一窘,旋即也笑:“宁王就爱说笑!”语气虽松快,眼角却几不可察地一眯。他听得出,这话表面是调侃自己,实则已将聚焦于云倾凰的逼迫悄然引开。 夜宸渊却不接话,只执壶走向酒案,从容斟满一杯,举盏环视:“不如由本王敬一盏‘解语酒’,贺今日所有不屑伪饰、敢言真我之人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