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云铮一怔。 “可我已经回来了。”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七百将士死在北境,不是为了成全一个冒名顶替的养女。他们的名字刻在碑上,血流在沙场,而你们,在他们尸骨未寒时就烧了战报、夺了军籍、篡了功勋。现在又要我闭嘴?” 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云铮声音发紧。 “我不想怎样。”缓缓道,“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不抢,不争,只是讨债。谁欠的,谁还。” 云铮死死盯着她,忽然冷笑:“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撼动整个家族?你连自己的院子都走不出去!只要我一句话,你的例供可以断,你的奴婢可以换,你的药可以换成毒!你信不信,明天全府都会说你疯了,需要锁在屋里静养?” “信。”点头,“父亲当然能做到这些。您握权多年,手段娴熟。可您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我还敢站在这里说话?” 云铮眯起眼。 “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。”她说,“死在亲弟箭下,死在家人背叛之中。那一箭穿喉的滋味,比任何威胁都真实。所以现在,我不怕了。” 云铮沉默良久,终是挥手:“滚出去。” 未动:“父亲还有话说?” “那枚玉佩。”盯着案上湿透的奏折,“交出来,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。你继续住偏院,吃粗粮,过你想要的清净日子。否则——” “否则如何?” “否则,我不介意再送你一程。” 静静看着他,然后转身,走向门口。 就在手触上门扇时,停下。 “那枚玉佩,沾过敌人的血,也护过我的命。它不属于您,也不属于母亲。它是七百条命换来的凭证。若连它都要交出……”顿了顿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宁可再去死一次。” 门开,风入。 走出去,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 回到偏院,未立即进屋,而是站在廊下,望着主宅方向。片刻后,阿菱匆匆赶来,低声禀报:“方才管家去了柴房,盘问守夜的老张,还带走了半袋炭。” 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 阿菱犹豫:“小姐,国公爷会不会……” “会。”走进屋内,从褥底取出一块布巾,层层揭开,露出一枚铜钱——边缘磨损,正面刻着“破锋”二字。 用指尖摩挲着字痕,忽然问:“前日送去西巷墙根的纸条,是谁取走的?” “是个穿灰袍的老乞丐,左腿跛,说话带北地口音。” “是他。”将铜钱重新包好,放入襟口内袋,贴近心口。 阿菱欲言又止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