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收好。”将银子推过去,“若三日内不来赎,便归铺中处置。” 伸手接过,一枚一枚验看,确认无缺后收入袖袋。动作利落,毫无犹豫。转身之际,忽又停下:“你师父走前,可留下什么话?” 掌柜一怔。 “没有。”答得干脆,眼神却偏开半寸,“老人都走了,哪还有什么遗言。” 没再追问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掀帘而出。 风从街口灌入,吹起布招哗啦作响。步入人流,左手仍贴袖中薄刃,右手则隔着衣料握住那十两银子。不多,但够买通两个厨房婆子,换三日饭菜不被下药;够塞给门房小厮半两,让他记下每日进出兰心阁的轿辇人数;也够让阿菱悄悄送去一包盐,换回城南茶摊老妇一句“昨儿谁问过破锋队的事”。 这才是第一步。不需要立刻有人现身相认,也不指望今日就能重建耳目。要的,是涟漪——一句看似寻常的话,在某个角落激起一丝波澜,哪怕只是某人深夜翻箱倒柜寻找旧物,或是某双耳朵忽然竖起,记住了“西坊学绣”四个字。 缓步前行,穿过卖绸缎的摊档,绕过叫卖糖蒸糕的小车。前方十字口人潮涌动,一辆运货马车堵住去路,赶车汉子正与巡丁争执。侧身避让,目光掠过街对面一间茶肆,二楼临窗位置坐着个戴斗笠的男人,手中捧着一碗茶,不动不响。 没有多看,只是脚步微顿,随即转向左侧窄巷。 巷子幽深,两侧高墙夹道,仅有头顶一线天光。行至中途,忽将右手探入袖袋,取出一枚碎银,悄然塞进墙缝。这是标记——若真有旧人循迹而来,自会懂得这些细微痕迹的意义。 再往前二十步,巷口豁然开朗,是一片露天集市。停下,在一处卖草药的摊前蹲下,问价三文钱的艾叶。摊主是个老妇,眯眼打量片刻,嘟囔着称重包扎。付钱接过,起身时,眼角余光瞥见巷口闪过一道影子——那人穿着洗旧的靛蓝短衫,袖口磨得发白,手里提着一只竹编食盒,正朝这边张望。 不动声色,转身走向另一侧布摊,假装挑选帕子。等再回头,那人已不见踪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