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1月25日 黄海某海军基地 军港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,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呼啸着掠过观礼台。陈樾裹紧了将校呢大衣,却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透过衣物钻进身体。港口里,三艘钢铁巨兽静静停泊,最新下水的"山东舰"正在进行服役前的最后调试,甲板上的工作人员像忙碌的蚂蚁,在庞大的舰体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。海浪拍打着码头的水泥墩,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,与远处海鸥的鸣叫交织在一起。 "陈老,多亏您当年在军委会议上力排众议,坚持要搞航母。"海军司令递来一个军用望远镜,镜身上还带着体温,橡胶眼罩处有轻微的使用痕迹,"现在咱们终于有自己的蓝水海军了。"他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,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艘崭新的航母。 望远镜的视野里,一架歼-15舰载机正在进行起飞训练。发动机的轰鸣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,甲板在飞机起飞时微微颤动,尾焰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扭曲的热浪。陈樾想起前世夏国海军蹒跚起步的艰辛,想起那些"航母无用论"的争议,想起八十年代看到鹰酱航母时的那种震撼,眼眶不禁有些发热。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,吹乱了他花白的头发,也带来了远处轮机舱的柴油气味。 "还不够,"他放下望远镜,指向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,那里的云层正在积聚,预示着更大的风浪,"未来要有电磁弹射,要能驰骋大洋..."话音未落,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。司令官连忙扶住老人摇晃的身躯,却摸到了一把瘦骨,隔着厚厚的军大衣都能感受到那具身体的孱弱。 2月3日 凌晨 卧室 陈樾在睡梦中安详离世,床头灯还亮着,昏黄的灯光照在那本读到一半的《火星殖民计划》上。书翻开在第203页,正是关于火星基地生命维持系统的章节,页边还留着老人用铅笔做的批注。当清晨保姆推开房门时,发现他的表情平静得像睡着了一样,只是手指还保持着翻书的姿势,仿佛随时准备继续阅读。床头柜上的药瓶盖子是松的,里面少了两片止痛药,但医生开的剂量说明上明确写着"每晚一片"。 消息传出后,全国降半旗致哀。新华社发布的讣告占据了各大报纸头版:"我国著名科学家、战略家陈樾同志逝世,享年82岁..."讣告旁边配发的照片是去年在航天城拍的,老人站在长征五号火箭模型前,身后是巨大的五星红旗,笑容慈祥而坚定。当天的《新闻联播》用了整整八分钟来回顾他的一生,播音员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哽咽。 2月10日 八宝山革命公墓 追悼会现场人头攒动,前来悼念的队伍排出了几百米远。陈樾的遗体覆盖着鲜红的党旗,周围摆满了白菊和百合,花香混合着冬日的寒气,形成一种特殊的肃穆氛围。人群中不仅有各级领导,更多的是他曾经帮助过的普通人:那位被他保下诊所的老中医孙老的孙子,现在已经是一家三甲中医院的院长,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当年那本《临证心得》的复印本,书页边缘已经因为经常翻阅而发黑;当年在东北兵工厂跟着他学技术的学徒工,如今已是高级技师,手上还留着当年车零件时留下的疤痕,此刻正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擦拭眼角... 陈明在整理父亲遗物时,在保险柜深处发现了一个上锁的铁盒。钥匙就挂在老爷子随身携带的钥匙链上,已经有些生锈,需要费些力气才能转动。打开后,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,扉页写着:"如果我突然离开,请将以下技术资料交给国家..."落款日期是1998年1月,正是老人第一次被诊断出肝硬化的那一年。陈明的手不住地颤抖,原来父亲早在十二年前就准备好了这一天。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,上面是熟悉的笔迹:"告诉同志们,我去星辰大海了。"字迹有些歪斜,显然是忍着疼痛写下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