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1996年1月3日 四九城卫生部大楼的会议室里,暖气开得很足,却驱散不了陈樾心头的寒意。墙上挂着的医疗器械进口清单上,密密麻麻的数字像一把把小刀,每一笔都刺痛着他的眼睛——去年光是进口CT机就花费了3.2亿美元外汇,这还仅仅是设备本身的费用,后期的维护保养、耗材更换,每年还要额外支出数千万美元。 "陈工,部里的意思是,这些设备必须尽快实现国产化。"卫生部的王副主任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焦虑,"特别是CT机和核磁共振仪,现在全国三甲医院都在排队等进口设备,有的医院要等上两年才能买到一台。" 陈樾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,他清楚地记得上次去协和医院考察时看到的情景:放射科门口挤满了等待检查的病人,有的病人甚至带着铺盖在走廊里过夜。一台进口CT机每天要工作18个小时,机器过热报警是家常便饭。 "王主任,我明白事情的紧迫性。"陈樾深吸一口气,"但这些都是精密仪器,光靠逆向测绘恐怕......" "所以才找您啊!"王副主任突然压低声音,身体前倾,"听说您在鹰酱那边'学习'的时候,收集了不少好东西?" 陈樾会意地笑了笑,脑海中浮现出在麻省理工实验室里"参观"的场景:"确实有些资料。不过要仿制这些设备,光有图纸还不够,我们需要组建一支专业团队,而且......"他顿了顿,"我估计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。" 1996年1月8日 四九城西郊新落成的医疗器械研究中心灯火通明,尽管已是深夜十一点。来自全国各地的800名专家陆续报到,其中200名是特意从毛熊请来的医疗器械专家。研究中心的大厅里人头攒动,各种方言和俄语混杂在一起。 陈樾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,看着台下这些或年轻或年长的面孔。他们中有些人刚从边疆的军医院调来,身上还带着风雪的气息;有些人是从重点大学紧急抽调,眼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;还有那些毛熊专家,虽然语言不通,但坚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 "同志们,这是我们仿制工作的第一步。"陈樾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指着投影仪上的表格,"我们需要把所有依赖进口的设备列个清单,按技术难度和临床需求排序。" 台下一位戴着厚如酒瓶底眼镜的老专家颤巍巍地举起手:"陈工,我是协和医院放射科的刘教授,我有个问题。像CT机这种设备,光有图纸没用,关键零部件怎么解决?比如X射线管,我们连合格的石英玻璃都生产不出来。"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等着陈樾的回答。陈樾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他知道这个问题直指要害。 "刘教授问得好。"陈樾点点头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,"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专家分成材料组、电子组、机械组等不同小组。X射线管的问题,材料组会专门攻克。"他转向一位头发花白的毛熊专家,"彼得罗维奇教授在这方面有丰富经验,他会带领团队解决这个问题。" 一位年轻的毛熊专家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说:"我们那边有些设备虽然落后,但原理是相通的。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,比如手术无影灯,培养皿这些。"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冷笑:"呵,说得轻巧。你们知道进口CT机里一个普通轴承要多少钱吗?八千美元!就因为上面刻着'Made in USA'!"说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工程师,眼圈发黑,显然是长期熬夜的结果。 1996年1月30日 研究中心的大会议室里,800名专家被分成了20个工作组。每个组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清单和一堆拆解得七零八落的进口设备。 "第一组负责CT机,第二组核磁共振仪,第三组内窥镜......"陈樾一边分发资料一边说,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了,"每个组都要先进行逆向测绘,把现有设备的每个零件都拆解研究。" 电子组的组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,他皱着眉头翻看资料:"这些电路板的设计太复杂了,光靠测绘恐怕......"他拿起一块布满精密元件的主板,"你们看这个信号处理芯片,上面连型号都被打磨掉了,这要怎么仿制?" 第(1/3)页